緋崎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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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博】《心悦君兮君可知》晴明篇02

《心悦君兮君可知》

阴阳师晴博

原著向架空背景

第一人称晴明与博雅的双人视角交替更新


晴明:泠子

博雅: @临渊不羡鱼 


目录

博雅篇01


 ————————————


晴明篇02



再过几日便是白露,阴气渐重,虽暑气尚未完全褪去,但清晨时分已能看见将迎来秋气的露珠,我与十数个衣衫褴褛的仆从排列站在源府前院,源家贵为皇亲国戚,以大把银两买进奴仆这种事情不足为奇,唯有我们这种身分地位的人才会感叹那些无法想像的荣华富贵——至少站在我身旁那位小姊姊是这麽感叹的;她看上去不过大我三四来岁,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不禁思考这个人身上有什麽样的故事?为何会沦为苦力阶层?又或许她可能会作为源家的侍寝侍女?



事实上,如同这样被贵族以金钱买断人生的奴仆,大多不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孤儿丶便是毫无谋生能力之人;而我虽无父无母,却非上述两种类型。



十四年间并不是完全流落街头,只是在我最初的记忆中,我已是那个三餐不继无家可归的脏小鬼,当然和我同样处境的孩童不在少数,之中却没有任何一个敢接近我,甚至有的会对我扔石子丶讥笑我是人类妖怪结合所诞下的半人半鬼的怪物。



流言从何而来我无法查证,且他人言行从来不是我所关切之事,所以我也不愿以任何手段反击,只是选择了离开此地来保护自己。



口出恶言者终将会有报应,在我离开後几天,我从路旁乘凉的一群下人那儿听来了那条街道前夜经历过百鬼夜行,本因居无定所而滞留於此地的乞丐及孤儿一夜之间消失踪影,故而有传闻指那些人被妖怪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也有一说那仅仅是人贩子的大规模行动罢了。



他人生死本与我无关,但毕竟是我途经之处,於是当晚我便从相通的小巷弄回到那条街上,我藏身暗巷观察,兴许因妖魅纵横的传言导致街上渺无人烟,我也亲眼验证了那些本该卧倒路边的孤儿乞丐们如今已成为飘渺不定的游魂。



在我有意识以来,双眼便已能见那些非阳世之物,我在游荡的孤魂当中看见了熟面孔,是前不久拿石子扔我的那个大个子,我得承认我有些许幸灾乐祸,但与之相比我或许要更惋惜一条生命的逝去。



「愿亡者安息。」



有个男人的嗓音从我身後传来,我回身去看,是个身着白色狩衣丶稍有年岁的男人,当时我不过七八岁,矮小的身高迫使我抬头去看他,那人说他名叫贺茂忠行。



得知我拥有能视阴间之物的能力後,忠行大人要我和他回府研修阴阳术;只是当时我年纪尚小,即便进了阴阳师门下也暂且只能做些下人的工作。



忠行大人愿意收留我这来路不明的孤儿做徒弟,我自然不会有所怨叹,便顺理成章於贺茂府邸做了几年的随从。



据师父所说,阴阳眼是阴阳师必备的天赋,大部分的孩童都拥有这样的能力,然而之中有超越半数在长大成人後再也无法视得妖物;因此即便我今年已是成年的十四足岁,师父仍不打算授予我阴阳术,说是至少得等到二十足岁稳定过後才能确保我是真正拥有阴阳师天赋之人。



或许生来就是漫无目的的孤儿,对师父给我规划的人生我并没有什麽异议,当然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即使不够格学习阴阳术也没所谓,我现在所能做的事只有听令行事而已。



这也是我会到源府来做下人的其中一个原因。



师父曾说过即便在他那再待上六七年的时间,满二十之前也只能做些千篇一律的差事,不如先让我出去见见世面,至於能学习人情世故的地方非贵族莫属了。



於是我以贺茂家的名义被送来源府,但毕竟我尚未习得阴阳之术,便也只能以下人身分住进源家,且也就是碍於我所要学习的“人情世故”的原因,源府自然不会拒绝来自阴阳师家族的赠物。



也许作为表面光鲜亮丽的贵族要比我们这些单纯贡献劳力的阶层辛苦得多了。



从刚才开始就有几个源家仆从不停奔走,我身处的这个队列始终没搞明白府邸发生了什麽事,直到有个捧着衣料的妇人经过时,才小小声地告诉众人是源家少爷返家了要我们别失礼,我瞄了一眼门口,见到早先负责打理新进仆从的俊宏大人,在他身旁的人衣着高贵华丽,加之俊宏大人毕恭毕敬的模样,想必那位正是源家大少爷——源博雅。



我没再看向大人所在的牛车停放之处,以至於我并没有发现源博雅大人步下牛车後从仆从手中夺来乾净衣物并走来的举动,是身旁那个柔弱的小姊姊好心拉着我的手臂退开才没让我犯下对主人不敬的错误。



下人不应该直视主人的双眼——这通用的惯例在源府里头似乎不算是个规矩,除了我们新来的仆从以外,包含俊宏大人在内皆没有那种阶级意识所造成的谦卑心态,当然并不是指他们无礼,只是俊宏大人把源博雅大人推到软垫上坐下的举动还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身边的骚动令我移开注意力,队列的两侧突然来了人正在分发衣物,据说是源博雅大人的命令,要我们这些下人换上新的衣物,我接过那套纯白色的单衣,正准备换上时却察觉了有道视线盯着我看——我对於他人投射而来的视线特别敏感,毕竟从前我无时无刻都得面对那些不安好心的嫌恶视线。



方才抬头便撞上源博雅大人的视线,我想以我的身分地位而言这或许有些无礼,可源博雅大人并无对此动怒的趋势,反倒在我打算移开失礼的视线之前先一步侧头避开和我的对视。



旁人开始催促,我赶紧埋头去穿衣服,期间我还听见几个壮汉窃窃私语地说着源博雅大人或许只是怕我们身上的脏污会弄脏高贵的宅邸丶才会赠予全新的衣物,但直觉告诉我并非如此,只是我也没心思去告诫他们祸从口出,除了这是我毫无根据的直觉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源博雅大人突然三步并两步往我这走来。



「你叫什麽名字?」



我拉好衣襟,碍於身高缘故微微仰头,但并没有直视源博雅大人:「回大人话,小人安倍晴明。」



映入馀光里头的,是忙碌的俊宏大人猛地被源博雅大人拉回来的情景。



「就他了。」源博雅大人指着我说道。



「什麽?」



「分给清雅的小院。」



我还未理解是怎麽回事,就被博雅大人及俊宏大人带往源家兄弟其中一人的小院。



源清雅大人——是源家次子,博雅大人的胞弟,其之下还有源正雅丶源助雅等两位大人;这点情报对於往後将於此工作的下人来说是必须要熟记於心的。



此刻源清雅大人正卧病在床,据说是几日前受了风寒,病情迟迟不见好转,我待在外廊等待主人传唤,并不是很能清楚地听见房内谈话声。



我本以为博雅大人将我带过来後会先行离去并从刚才的队列中再挑出自己的仆从,但他在和清雅大人结束谈话後依然待在院里,就连唤我进屋的也是博雅大人而不是清雅大人。



进屋後我鞠躬并低着头将视线放在榻榻米上,以目前坐在榻上的博雅大人来讲,我正好能看见他腰身以下盘起的双腿;至於此时的清雅大人依然躺在床上,我立刻就瞧见了清雅大人异常憔悴的面容,虽说我此前从未见过清雅大人的容貌,尚且不知他原先气色如何,但那可谓是面容枯槁的模样实在可怖,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刚才进屋时我并没有仔细看,原来清雅大人的枕边还坐着一位女子,我抬起眼皮,那个女人垂着头丶乌黑长发杂乱无章地散落并遮去了容貌。



「清雅,见你完全没好转似的,我再差人给你多抓几帖汤药吧?」



「这几日已不知喝了多少帖药⋯⋯可这头疼的毛病就是好不了,若只是普通的风寒应不至於如此严重,我只怕是药草无法治愈的症状啊。」



女人没有加入博雅大人和清雅大人的谈话,所以我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只见她依旧垂头丶骨瘦如柴的手臂抬起,如同骷髅般的手掌握着一把小木槌,接着咚丶咚丶咚地开始敲打清雅大人的脑门。



「哎呀⋯⋯这可疼死了⋯⋯」



清雅大人压住脑门发出痛苦的呜咽。



那女人仍继续敲打。



「怎麽回事?!」



我依旧盯着女子,耳旁传来博雅大人着急的嗓音:「哎丶晴明!你去外头喊人来帮⋯⋯你在看什麽?」



即便知道博雅大人正吩咐我做事,我却没心思去答覆,只专心一意地盯着举止诡异的女人,兴许是猖狂毫不遮掩的视线奏效,女子突然停下动作丶抬起头往我这看了过来,在那粗糙得如同麻绳一般的发丝之下丶我只看见两只无神的眼球,本该是眼眶的部分一片乌黑——不是沾染秽物的那种黑,而是深不见底彷佛会吞噬人心一般的黑。



半晌,我能意识到不只博雅大人丶就连终於从头疼之中缓过来的清雅大人也向我投射了视线,我睨着两位大人都无法看见的女子,却苦无对策来驱赶妖物——那是师父拿手之事,而我还未被允许学习阴阳术。



伴随长久沉默而来的是博雅大人数次的呼唤,为了与女子对峙我始终没回头看他。



清雅大人几度询问兄长『这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丶『不知盯着何处让人感觉怪可怕的。』丶『该不是我身旁坐了个妖怪?』



虽然明白清雅大人可能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丶胡言乱语却说中了真相,但我想还是有必要陈述事实。



「清雅大人身旁确实存在不怀好意之物。」



我回头提醒,只见两位大人听了之後面有难色,清雅大人彷佛受到惊吓而呈现呆滞状态丶博雅大人看上去更像是因为听不懂我所表达的意思才会皱起眉头。



此时的我还不知情,原来源府里头对怪力乱神之事不感畏惧的仅有源博雅大人一个,很久以後俊宏大人告诉我并非博雅大人没有敬畏之心丶只是因为他反应比常人慢半拍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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